电影推荐:笑中带泪《绿皮书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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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绿皮书》讲的是一个身份错位的故事。
1962年,美国,一个对黑人很有成见的意大利人,却要为一位身份尊贵的黑人当司机。
故事里充满了矛盾与碰撞,也充满了眼泪与欢笑。
今天只讲一个点,一个看过几次都会微笑着濡湿眼眶的点。
我会表演的,只要你想让我演
唐·雪利是一个黑人钢琴演奏家,他不仅是艺术家,还是心理学、声乐学和礼仪艺术学博士,因此人们通常称呼他雪利博士。
虽然南北战争已经结束近百年,黑奴解放也已经过去整整一个世纪,但美国的种族歧视问题依旧尖锐。
托尼第一次见到雪利博士时,觉得他像一个住在音乐厅上面的高高在上的孤独酋长。
托尼是一个生活在美国的意大利人,他虽是白人,却也有着相对艰难的生存环境。全世界都知道意大利人家族观念很强,比方说,托尼因为上晚班白天在屋里睡觉,当他家里来了黑人水管工的时候,他的小舅子和其他亲戚都会跑到他家里一边看电视,一边帮他提防着“黑鬼”。
就是这样的两个人,有一天发生了交集。
唐雇佣托尼给他当司机,两人开始了为期两个月的巡回演出,演出场地一路向南。众所周知,美国南方的种族歧视尤为严重。
他们一路披荆斩棘,在圣诞节前来到了最后一站——亚拉巴马州伯明翰的一家酒店。
看起来,一切都还好,酒店门口挂着巨幅条幅大肆宣扬“唐·雪利三重奏”,迎接他们的酒店经理金德尔让服务生将他们的车停到贵宾停车区。
金德尔高兴地跟他们说,圣诞演出是一年中最隆重的演出,能请到雪利博士他们觉得非常荣幸。
可是,他们只给了这位尊贵的雪利博士一间小得像衣橱的更衣间,这或许已经是个不好的苗头,不过唐一句抱怨的话也没有。
一个小时以后演出即将开始,可当他换好燕尾服去餐厅就餐的时候,服务生告知他,他不能在这里吃晚餐,按照惯例,这里不接待黑人。
托尼觉得这一定是个误会,唐是今晚的演奏嘉宾,怎么可能不能入内?
酒店经理出现的时候,托尼依旧觉得误会会解除的。可酒店经理只是一味道歉,表示由来已久的传统不能打破。雪利博士的确不能在餐厅用餐,不过,他可以带些吃的回到更衣室。
但是,雪利博士拒绝了。
他是当晚的明星,他的搭档、司机,以及来看他演出的人都可以在餐厅用餐,而他就因为是黑人不被允许入内。
经理又建议,雪利博士可以到不远处的一家黑人酒吧去用餐。
这时候托尼也想息事宁人,就劝唐,没准那的东西更好吃,这儿的面包硬得像石头。你去那儿吃完再回来。
这是最后一场演出,前面千难万险他们都克服了,每一场演出都没有错过,完成今晚的演出,他们就可以完美收官,打道回府。
可是一向忍耐的唐却说,我要么在这儿吃,要么取消演出。
经理觉得托尼比较好沟通,就把托尼叫到一边,让他好好跟雪利博士解释,不让黑人在酒店餐馆用餐是本地一贯的传统,并不是针对雪利博士。
托尼也据理力争,可他不是本地人。
经理建议他们入乡随俗,今晚会有四百人来看博士演出,盛况空前。
托尼再次争取,雪利博士期望今晚可以在这儿用餐,为什么不能为他破例一次呢?
他不理解,唐身份特殊,是今晚客人瞩目的明星,为什么不能打破一次传统?
经理给他讲了一个故事,波士顿的凯尔特人篮球俱乐部几年前巡回演出经过伯明翰,由于他们是联盟的世界冠军,酒店希望他们在此表演,为此还动用了礼宾车队。即便如此,他们晚上也没有在这里用餐,因为规矩不容打破。
他拿出钱包,想用一百美元贿赂托尼,让他说服雪利博士晚上如期演出。
托尼尊严受到了挑衅,怒问,你觉得我好收买吗?
也许过去他会被收买,他曾为了五十块钱的赌金和人在汉堡店里比赛吃汉堡,也曾为了一点小费,把重要人物的帽子藏起来。
但与雪利博士一路南行,他的道德与是非水准不知不觉水涨船高,况且他本身也不是一个坏人。
酒店经理连看都不看他,只是出于尊重,如果你不能被收买,你也不会接这活儿。
金德尔觉得一个白人肯给一个黑人当司机,还有什么尊严可说呢?
托尼一把将酒店经理推到墙上,打算教训他一番。
这时,唐在不远处喊住他,住手,托尼。
他将双手向下压,示意托尼冷静,没关系,他说,我会表演的,只要你让我演。
如果在过去,托尼肯定会很高兴。唐答应演出,按照之前的约定,托尼完成全部任务,就可以拿到唐当初答应他的全部报酬。
可是,当初会跟黑人博士讨价还价的托尼,现在已经和唐成了朋友。他看得出唐这一次决定为自己的权利抗争,而不是默默忍受、委曲求全,虽然他抗争的方式依旧是绅士而温和的。
然而,唐改变决定是为了他,因为唐不想看见自己的朋友与人大打出手。
我会表演的,只要你让我演。唐把决定权交给了托尼,一向冲动的、会审时度势的托尼。这是一份妥帖的信任,也像冬日火炉里一团温暖的火。
一路走来,他与唐一起亲身体会到了人们对黑人的不公与残忍。
即便是受邀的客人,也不能与白人共用卫生间;不小心走进不欢迎黑人的酒吧,就可能会遭到毒打;更有可能仅仅因为车上有个黑人,就被警察要求在暴雨中下车接受检查……
托尼松开了经理的领口。
经理刚松了一口气后,又变得更加紧张。
托尼深深地望着还有些伤心的唐点了点头,低声说道,算了,离开这个鬼地方。
托尼不会让唐为他演出,因为唐给了他信任与情义,意大利人怎么会委屈自己的朋友。
两人开始一起往外走。
经理慌忙追出来,什么意思,你们想离开吗?
他在他们身后外强中干地大喊,站住!你们哪儿都不能去!
他眼看着唐举起手向自己三重奏的另外两个伙伴打了个响指。
他又低声威胁,唐,别这样,你签了合同的,你是最守信用的……
唐的伙伴看见他终于不再忍让,露出了惊喜的笑容。
见他们丝毫没有停留的意思,经理开始口不择言威胁道,你必须表演,唐,你立刻给我回来,见鬼,立刻!
唐和托尼出了门,经理诅咒道,这就是你们不招人待见的原因,因为你们靠不住。听见了吗?那架破施坦威可是专门从亚特兰大为你运来的……
经理的声音渐渐落在了身后,唐坐上托尼从贵宾区开出来的车,离开了这家豪华酒店,驶上了街头。
《杀死一只知更鸟》里阿蒂克斯说,在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里,有些东西,会让人丧失理智——他们不论怎么努力都做不到公平。
一个黑人被诬陷,虽然律师找到了有力的证据可以证明他无罪,到最后黑人依旧未能洗脱罪名。似乎生为黑人就是有罪,至于此人人品如何,是否真的违法,根本就不重要。
这个故事就发生在亚拉巴马。
他们的车离开了酒店,在笔直的街上一路向前。唐忍耐了一会儿,望着窗外问道,托尼,你饿不饿?
托尼的眼睛紧盯着车前面的路,肚子在三重奏了。
唐大笑起来,笑得白白的牙齿全都露出来。
车经过金德尔提起的橘鸟酒吧,他们停好车走进了酒吧。
酒吧里演奏着一种松弛的音乐,里面全都是些衣着随意的黑人,大多数人在闲聊,也有一些人在舞池里很放松地舞动着。
两个西装革履的人突然走进来,引起了整个酒吧的注意,更别说当先的黑人穿的还是燕尾服,戴着讲究的领结。
这时候,人们还不知道他们将听到最完美的古典音乐,由一个黑人博士演奏的肖邦。
那架钢琴不是施坦威,钢琴上还摆了一杯威士忌。
在弹奏之前,伸手把酒杯拿走放到地上,大概是唐最后的倔强。托尼抽着烟,看见他这么做,会心一笑。
世间最宝贵的事莫过于此,一个人被彻底地接纳和理解。虽然他们如此不同,外表、内心、教养、环境都截然相反,但一颗心靠近另一颗心,不需要那么多理由。
这段无法复刻的旅程,充满了未知的阻碍,但也洒满了一路的惊喜,更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收获。
这间盛满欢乐氛围、美妙时光的酒吧就是一个最好的证明。
这部电影里还有许多惊喜,要知道弹幕里差不多每五分钟都会有“高能预警”飘过,而且次次都不落空。
托尼就是《指环王》里的人皇阿拉贡,你看出来了吗?
以后有机会再慢慢琢磨里面的动人段落。
要相信,总有暖意可以化解你的忧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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